无病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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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同学在《有病呻吟》里这样写道:“有的时候,我会颤抖,因为我发觉人类特别地凶狠残暴,远远胜过凶狠的狮子、老虎,它们只有在饿慌的情况下,在被招惹的时候,才会去招惹人,哪里会像人类一样为了满足口腹、金钱、好奇、虚荣、五花八门的欲望,去伤害无辜的动物,倒卖熊掌、虎骨、象牙、貂皮……”
我看着这些,面容冷清。
小李同学问:“难道他们不知道熊只有两只掌,虎只有一架骨,象只有两颗牙,而貂只有一张皮?”
我心中苦笑。
不知道?
怎会不知道?
我年龄尚小时一直待在乡间。我喜欢蹲在清澈的小塘边看小蝌蚪找妈妈,我会静静地趴在散发着淡淡泥土清香的窗台上看蚂蚁搬我故意遗落的饼干渣,我会悄悄地站在树下看燕子如何一点一点地衔来枝叶、泥巴在树丫上搭巢建家……那时的我会想:如此美好!
一切都改变于那天的狗肉火锅。
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咽下了两三块——狗肉。
是的,不知情。虽然我后来还是知道了,因为我发现,我的那些可爱的玩伴中,少了一位。
尽管不是火锅的质量问题,但我还是吐了,吐了很久。
成长过程中,有时也会看到这类场景:杀鸡、杀猪……诸如此类,颇多。以不胜枚举来形容,真的不过。
现在想来,当时意外撞上防盗窗后我的白色衬衫上开出朵朵刺眼的梅花,我的双手沾染了那么多属于我自己的鲜红,我有些发红有些模糊的视线里居然还能大约看到路边那个玩滑板的孩子脸上的惊悚的、像是见到了怪物一样的表情,我却还能冷静应对,还善后得近乎完美(不完美是因为留下了伤疤),是不是还要托这些场景的功劳?我想,还真可能是。
我还能说什么呢?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说。
电视上有时会看到某某皮制品的广告,这总会让我想起政治老师曾在课堂上给我们看的一个视频——关于屠宰场的。我们看到动物被剥下外皮、象被敲掉牙齿……音响中尖利沙哑的嘶吼声并没有因为老师的刻意调小而模糊不清,相反,那将成为我们内心深处最不会被遗忘的声音。可是那些人,他们的双手拖拽着那动物的后肢,他们的脸色模糊不清,我却能从中大概分辨出几分麻木的寒意,当粗长而厚重的木棒被那双棕黑的手紧握着挥动着一次又一次地向那分明已是血肉模糊的双腿砸去,嘶鸣和沉重的钝击声一次又一次地有节奏地响起,但是我们在座的人不会有谁认为这是美妙的音乐。教室中开始有低低的啜泣声。一些女生已经小声地哭了起来,有好心的同学递过去面巾纸,可是那些人的暴行并不会因为我们的悲伤与同情而停止!我还惋惜这些动物的生命如此逝去的方式,我还惋惜那些人们曾经拥有的美好与纯洁已然是不复存在,我还为那些动物感到不值——
他们本应华丽美妙的生命,最后终结在了一群心无兽善的人手里(这里没有表示对兽的贬义)。
小李同学说:“爸爸对我的这篇文章简评曰:有病。大概是吧,若是我真的有病,哪敢问这污浊的人间会有几人与我同病呢?”
我想对小李同学说:我一定会尽力向这“有病”的方向发展的。我们一起努力,总会让大家都“患”上这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