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MOB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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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个手机,一个lenovo,一个mobile。一个智能机,一个盘古机,它的售价30元,是一个古老的按键机子,属于仍在马路上都不会有车碾压的那种,机身尺寸9x4cm,屏幕尺寸3x2.5cm,厚度1.3cm,特别小巧,握在手上就像握住了一只鸟,那是我去年特意去太和负一层买的,还赠了一个纯新的充电器和一块电池,手机基本是丫鬟陪嫁。它的机身没有牌子,只在屏幕下边用英文写着MOBILE,乍一看就像某种知名品牌,也算能增加一些华贵凸显高档,至少在多年前很高档,如果用汉字写上"手机"两个字,就是看字识物,这属于捉弄文盲罪,歧视儿童罪,基本上就给经销商宣判了死刑,一个都卖不出去。它的铃声巨大,会唱隐形的翅膀和月亮之上,可以判断它辉煌的年代。它带的是一张联通卡,不能移动改变生活。它的话费余额充足,可以随便骚扰。它居然还有摄像头,可悲的是不能安装内存卡。它很简单,简单到让人看到就像一个两块钱的玩具手机。它实在是太简陋了,后背还被我缠了一圈胶带。相比之下,Lenovo就比它高档太多了,因为它是智能的,和智能的我显得很配套。这样一来,它俩也算显得相得益彰,高档机在一方面胜出必有所长,低廉机在高档机所短的那一部分也有所长。高档鸡说,我适合有钱男人。低档鸡说,我适合任何男人。所以我有两个女人,金屋里藏着陈阿娇我很满足,拥有着凤姐我也很快乐。
我一直想要一个这种手机,只能接打电话,不会被美国软件定位追踪到,是干坏事的最佳选择。由于它的实用,很自然的就荣升成了我的业务手机。不光这样,光凭它巨大的铃声也是震撼人心的,对于我来说,能被它叫醒是一件振奋的事,而我又摔不碎它,碰上我这么一个早上起不来的人来说,是它的福气。我的福气就是早上被它弄醒后,可以站在房上采集朝气,早上空气真的很好,站在房上能看见很多麻雀,就是现在不能把它打下来,因为没有了弹弓,用砖头垒的仓库里也没有弹药了,现在少了很多打鸟的人,多了一些玩鸟的人,这是非常好的事,我总是不能容忍一只鸟的丧生是出自别人的毒手,一定要自己亲手尝试弄死它,并拿去吃肉,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我越来越狠不下心肠,它们越来越像天使,心软使我也变成了向往玩鸟的人。由于之前的没有爱心,在十几岁的时候我终于遭到了天使的报应,它们是一种战斗型天使,我清楚地记得,在北边像梯田的庄稼地里,我用一颗炮弹打到了马蜂的老家,它们就倾巢出动群起攻击我,我只能在梯田里疯狂地跳崖,一座两座三四座,飞流直下像瀑布一泻千里,边跳边想:草,之前只被一两只蛰过,没想到这次的规模如此巨大,我该怎么办。很快我就跳到崖底,发现没得可跳了,觉得就要完蛋了,于是全身卧倒趴在地上,把一只脸紧贴黄土,瞬间闻到了花生的香气,看见地下的蚂蚁是那么巨大,我被天使吓得一动不动,恨不得马上再刨出一个悬崖再跳下去,眼角顺势向上撇一眼,看它们走了没有,无意间看到了有几名跳伞员在天上盘旋,我才发现这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他们就像小时候我和娜娜姐放飞的脱线风筝一样,那时我还穿着开裆裤,她锻炼我去放风筝,我放不起来,很懊恼,她说,你真笨蛋,看见天上那个跳伞员了吗,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把它放飞到和跳伞员一样的高度就行了。后来刮风了,我对她大喊到,娜娜姐,起风了,你看,我把风筝放起来了。呀,娜娜姐,风真大,你看,风把线吹断了,它飞到了跳伞员起跳的高度,我追不上它,我要回家去了。她很懊恼,又骂了我一句笨蛋也就回家了。现在的状况没有当时那么惬意,我的视线离开了跳伞员后,趴在地上用手指从坑里刨出一颗花生喂给了蚂蚁,等到蚂蚁把它搬回家,马蜂也终于走了,我终于平安了,顿时感觉原来静止的力量是这么伟大,幸福就是快快乐乐回家。我很庆幸我的绝处逢生最终都会柳暗花明,为了鼓励这一壮举,在家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我都要向西北望一望,一来怀念下狗血的过去,二来憧憬下热血的未来,习惯了这样后,想出去逛一圈的想法就越来越强烈,并且只带上这个叫mobile的东西,过一种有手机,没智能的日子。饼说去北京,车费我出,游资他掏,因为他在北京有很多认识的人。我认为这是一笔划算的合作,却肯定不是一场酣畅的旅游,他是为了见认识的人,我可不想这样做,我已经见了足够多的人,现在见一下畜生就好。
饼的目标太狭小了,在我容纳了全世界之后,他只能装下首都。我最初的想法是只想南下,最近的话也得去往山东以南的地区,南下的原因是它足够远,不能说回来就回来,可以待的时间久一些。而且南方的风土人情和北方总会不一样,能见到很多陌生的人,听不同的口音,踏着不同的土壤,种着不同的粮食,吃着讲究的美食。只要不是一直在这个地方待着就好,在一个地方憋久的人脾气都会变得更牛逼一些,就会指责这个地方的姑娘变得越来越丑陋,而旅行的意义就是看见一个陌生的地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被别人糟蹋过的姑娘是多么芬芳,然后回去告诉别人说,谁谁家那个姑娘长得可漂亮了,我糟蹋完她心情豁然开朗多了,建议你也去一下,回来再继续守护我们自己的姑娘不被侵犯。而旅行的结果常常是,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姑娘早就跟人跑了,并且因为和你有了前车之鉴,接下来就肯定不会破镜重圆。姑娘骂你说:"我这么美,你却跑那么远去看别的石榴裙,不懂得欣赏我,真是个粗人,所以我就跟别人跑了"。我说:"旅行不是相婆家,谁家有钱就跟谁走,旅行就是找情人,谁玩得浪漫玩的好我就去找谁,可我总会回来和你在一起的。你说我是粗人我也没有异议,我粗起来就是个粗人"。如果这种事情发生,我也不会后悔,走了就走了,我也能享受到旅行的过程,这是最值得庆幸的。在我的计划中,出去最先要欣赏的,就是光秃秃的土地,城市是最后的选择,以后土地会比楼房值钱,一袋大米换整栋楼,这是大势所趋。想继续呆在高楼大厦的地方赚金子吗,就先去寻找一些光秃秃的土地陶冶一下情操吧,以后就没机会了。在寻找土地的过程中,我也没打算要地为床天为被,我很自豪我对天气的预测是龙王级别的,离开了天气预报我照样不会风吹日晒。晚上找一个没有鸡的宾馆,保护自己的钱不被老二带走,就是成功的人。穿的不必太好,一身邋遢的服装就很合适,脏点旧点丑点不要紧的,总不至于玷污了这个世界的美好。一定不能带红帽子,会被人当做你是报旅行社来的傻子。一定要避开人群一起走,会被当做游行抓起来的。既然出去了,就不要看一些花花草草了,那是很伤大雅的。看看波涛汹涌一马平川,看看人迹罕至滚滚狼烟,看看五台山脚下人民生活的疾苦,看看江枫渔火对愁眠,看看这里耸起来的一座山会有火山喷发,看看那里凹陷的一座峡谷会有细水长流。你会说生命就像一条大河,在时有时无的时候流入深渊,而你就像一只折断翅膀的小鸟,在失去平衡的时候蹲在岸边,望着被掩埋的翅膀,看见一排飞鸟,数着一排悲伤,在别的鸟飞死的时候,你就歇死了。
只带上这个mobile出去是很方便的,由于它的简单,可以不用考虑用它怎么拍照,不会被屏幕晃瞎了眼,不用眼看屏幕屏幕看景色三点一线,只拿一根笔和一些纸把它画下来就好,不过以我的画技只能画些抽象画,虽然算是学过一年,但技术只能停留在画张蒙娜丽莎哭泣的层面,画个瓶子嘴都是歪的,太阳要用圆规画,把颜料说成燃料,把素描当成扫描,不能判断石膏哪里是高光区,要用白色,哪里是背光区,该用灰色。这可如何是好,后来我找到了简便方法,就是用相机把它拍下来,再用打印机打出来,然后就画好了。妹子的画技就特别好,从认识她的第一天我就特别欣赏她的这种技能,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学了三四年,是属于以卖画换取分数的艺术女青年。高中的时候她对我说要给我画一张裸照,我特别开心,还在考虑着她画的时候会不会亮瞎了两个人的双眸,我的脸会不会羞涩,她的笔会不会颤抖,这话也说了六七年了,现在眼睛还是明亮如初,本该珍藏在博物馆里的画像,还好也没有被当做人体经络图贴在医院的墙上。现在我也不关心她画画的水平怎么样了,只关心她做的饭菜实在是没以前好吃了。现在她也整天抠电脑,可能也发现了还是直接拍张裸照用电脑出图快。而我也可以自豪地说,素描就是扫描,这是正确的。
用我的mobile远行感觉是很温暖的,我指的是可以忽略它的存在,感受人类的世俗与美好。那天去县城发报纸,中午我们在一个小树林里歇息,天不热,风不凉,树叶呱呱地响,里面还藏了一个老头,这是一个操蛋的老头,我们聊了一些国家小事,听说了张二辰已经去到新疆平乱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向中国宣告了自己没有被朱槠基打垮,我张二辰又回来了。现在时局已经有了变化,作为和主席在石家庄待过的战友,在桌上吃过饭的饭友,张二辰对主席说:"兄弟我混到今天容易吗,被朱槠基打腐牵连到了我,现在你是主席了,我该怎么办"。主席说:"你去新疆平乱吧"。于是一个七十的老头就去平乱了,历史也常常表明,经过边远地区的锤炼回来都会高升。我们也总是愿意相信一些嗜血归来的天外来客都是保卫祖国的超级英雄,这个人有了钢铁般坚硬的功劳,载满荣誉归来后凭什么让他命比纸薄。不过谁又能保证这些红色的血液不是他在身上涂满了酱汁,想接着修理他的人说:回来吧,回来让你尸骨无存。想接着扶持他的人说:回来吧,回来都是自己人。张二辰朱槠基习主席让我明白了他们三个都是坏蛋,朱槠基相对好一些,但他当初的做法是不对的。直到今天我最后的结论依然是:想要现在的中国长盛不衰,腐败是必须要存在的,只要国家把尺度掌握好就行。而我终身奋斗的目标依然是,有一天我穿着中山装站在天安门的红旗上面看着红旗下面的蛋,擦拭完激动的泪水,通过大喇叭向世界庄严宣布:我奋斗到了今天,终于恶贯满盈了。
之后我们说了一些我党的坏话,就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在笑声中迎来了一个20岁左右的男的,有点傻的样子,和老头认识,可以看出这里是他们经常相会的地点。老头一见他就说:"你个狗草的怎么现在才来,我要跟你说件事,回去告诉你爸妈赶紧管管你姐吧,她真的要完了,我那天在地下车库的转角处看见她和你五叔在办事,我又看见那天你姐去公司找她经理,然后一起走下了地窖,还有......你个狗草的"。男的说:"我也看见过他们在亲嘴,后来我姐就把我爆打了一顿,不过这几天我就要去市里找活干了,也管不了她该怎么做"。老头说:"你这样,明天还是在这里,你给我拿四个包子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像一个世外高人,世外高人的一贯做法就是保持神秘,并用一些低廉的物质来烘托高深的思想,展现出一种神秘的御人之术。再不济,用他的人生经验来骗个包子吃也是手到擒来的,就算有一天事情漏了陷,他还是能吃到包子馅。后来我觉得没意思,就走了,我也不知道这个男的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过值得肯定的是,第二天老头会对这个男的说:"回去告诉你姐,以后在转角遇到爱的地方不许做爱"。然后就吃起了包子。所以说这是一个操蛋的老头,他像一个流氓般存在,却干不了流氓的事迹,这就是他的肾虚了。我也常常在想,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不能拿出来说,好像已经没有了。还有什么东西不能做,好像都已经做过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这样说,既然我出去二十公里能听见一句狗草的乱伦,那么我出去二百公里就一定能看见一群草狗的人兽交。既然萍水相逢的人都是陌路,以后不会相见,还谈什么人格操守,尽情发挥想象力打破这种常规吧,对待半生不熟的人才会克制自己的野性,展现自己的温柔可爱和默默无闻,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静如泰山,动如脱兔的人,比如,到现在我还在寻找比我K歌还疯狂的人,每次唱完一咳嗽,感觉嗓子的一块肉就要掉下来。以至于现在我都有点鄙视自己的胡作非为了,它们越来越像一个笑话,只不过在当时别人在嘲笑,现在我终于也有了权力嘲笑自己,发现别人早已经开始哭笑不得了。现在我已经习惯了收去野性的默默无闻,尝试理解美好的生活,但通过对比发现,丑陋与美丽总是相对存在,什么事都不能习惯,习惯了就是理所当然,当我习惯了自己的优秀,就会努力地去寻找诟病,看不见丑陋的东西就是美好的无知,所以保持平衡的最好方式是打一棒子给个蜜枣,在大起大落中感受优秀比诟病高尚出了一个棒子的高度,紧接着就在看破红尘的尘世中度过我打满鸡血的将来,我的将来是不用鄙视的,它作为未知数,我也不知道它会是温暖还是苍凉,我只知道在我听完他们对话后的那一刻,我的血液清凉似水,给这个还炎热的初秋送去了一丝彻骨的凉意。
在那一天,让我感觉温暖的不过是徒弟给我打了个电话,柔声细语的开了几句玩笑,问候了一下身体后就开心地挂掉电话。她瞬间赶走了我全部的阴霾,树叶也变得更绿了。
我就是要踏着这一片绿色,把它当做人情的冷暖。在旅行的过程中,总会遇见一些把我真诚相待的人。我鄙视一颗种子被人踩在脚下,就连一个大粪都能把它压死。我推崇路边一个乞丐打着快板,就连囊中羞涩都能自娱自乐。这些陌路人在旅途中出现,不断有新人进旧人出,不过他们上演了一些精彩纷呈的故事,这也是我非常推崇的旅行感受。我错过了很多非凡的景色,就会遇上一些非常非凡的人。我玩累了就寄宿在一个村落,用短暂的时光和他们相处,期间可能会充满了喜怒哀乐愁,但当我背起背包启程的那一刻,这个村落里会伴着人们的欢笑和阳光的空气与我挥手告别,我也会努力地做到,用自己的全部热情感激陪我走过一段生命路程的人们,你们虽是惊涛拍岸溅起来的浪花,让我匆匆看一眼后就沉入海洋,但是你们更是白驹过隙的一道闪电填补了我的苍白,我将要带上这一份记忆启程登上另一座山脉,寻找用你们的热情可以代替我生命的旅途。
生命是用来珍惜的,旅游却是用来挥霍生命的。所以旅行不可能作为我的生命。既然我鼓动不了许多人去造**,就只能激励自己独自去偷欢。每次遇到这种大自然的壮阔,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去赞美歌颂,不惜浪费自己的生命,这种状况是改变不了了,除非把我彻底变成一个浪人。我一想到要踏遍土地的每一个沟沟坎坎就激动不已,我会穿过赤道,穿越南回归线一路南下经过南极,再绕回北回归线,经过北极,最终再回到北回归线的地方,在太阳映红了落叶的秋后,秋雨微凉了空气,风萧萧兮让人胆寒,我掏出手机拨通家乡朋友的电话,开开免提,把它倒过来当做话筒,对着那边大喊道:"朋友,你好吗,通知你一声,经过长途跋涉,时至今日,我已经无限逼近家乡,站在了北纬N35°26′25.40″东经E103°09′15.01″的地方,你肯定没见过山气日夕佳,伴着冷峻的空气,真的像仙境。哎呀,起风了,我看到了这里雾气昭昭,秋水荡漾,非常欣喜的是,我的手机不能拍照,我打电话只想告诉你一句电影台词:原来,黄河的水真的好黄啊,
就是这样,挂了吧"。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