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与商界

详细内容

　　妇科，女人的行业，主要经营人性与生命。
　　
　　期末考试期间，同学打来电话，说是老婆稀里糊涂的怀孕了。
　　
　　他不知所措的叹着粗气"怪球啦，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我正在
　　
　　图书馆看一本名叫女人的小说，淡定地为他送上祝福"恭喜你当上
　　
　　老爸了，好好的过小日子吧"，似乎小说里的主人公一下子蹦了出
　　
　　来。我在惊讶之余言语"散乱"，还有这样为意外怀孕的事情歌功
　　
　　颂德的。
　　
　　我了解他的心情，他不爱她，连喜欢都在一点一滴的淡化。只
　　
　　是在随便玩玩，对待她像是对待一件流行时装一样，穿惯了，就常
　　
　　常有想到扔掉的念头。或许就是像玩一个只谈性的情妇，唯有需求
　　
　　与满足。没有尊重，没有包容，没有一丝情感可言。怎么就这样怀
　　
　　孕了呢，是上帝在捉弄她懵懂无知的心灵吗？
　　
　　她是个小姑娘，一下子沦为未婚妈妈。上帝如此给她当头一棒，
　　
　　是把她揍得头昏眼花，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把忧伤一把愁了。
　　
　　在家里，她是独生女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宝贝和唯一的指望。
　　
　　大学还没进，小有的爱好还没有见个眼老，就弄出个结晶体来，爱
　　
　　要怎么收场啦！
　　
　　同学接二连三的向我诉苦，如虔心祈求神灵。希望能从我这里
　　
　　得到一些帮助。可是，对这样的有好有坏的愁喜好坏事，我知晓些
　　
　　什么呢。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妇科诊所，那种让人羞涩的世界我又
　　
　　怎么会去。偶尔在一些书刊上见过有关女人的东西，也是些苍白无
　　
　　力的理论。我只是一个劲的安慰他，并嘱咐他要照顾好媳妇儿。免
　　
　　得留下愧疚和悔恨。
　　
　　坐在图书馆里，确实，我在为他捏了几把酸鼻子。不过，话又
　　
　　说回来，有个孩子又不是什么奇闻异事，生活还有滋有色的，不单
　　
　　调，不寂寞。我劈开前途，力劝他干脆步入婚姻的殿堂算了。可壮
　　
　　志雄心的年轻人啦，这如何行得通？
　　
　　"人流"他低着声
　　
　　"她呢？她会怎么想，伤害这样大，还要不要活。"
　　
　　"我不管了，她必须答应"
　　
　　"那你们商量一下，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只能说道这里。"
　　
　　"我就叫她来花溪，做了"
　　
　　"好吧，她来时，给我打个电话，一起去，到时候有个照应"
　　
　　……….
　　
　　这是悲剧上演，一切等着听天由命。同学虑前程，女友受委屈，
　　
　　孩子有天灾。决意的人流，我只好在默然之中为他俩祈祷了。
　　
　　第二天，我陪他俩在学士路转了一圈，最终选择在一家名叫刘丽亚的妇科诊
　　
　　所就诊。
　　
　　主治医生是一位年近古稀但身体还算硬朗的女性老人，一张慈祥的脸，笑容
　　
　　可掬。像我十年前的奶奶，可亲可敬。
　　
　　诊所的门是开着的，我们三人并肩走了进去。老医生以一种职业性的柔和的
　　
　　声音，叫我们往沙发上坐。屋内除了老医生和一位年轻的护士姑娘外，没有其他
　　
　　人。心想，偌大一个妇科诊所，病人都没一个，妇科，在这个时代也会惨淡经营？
　　
　　我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这第一次见到过的稀奇古怪的屋舍。还没等我们开口，老
　　
　　医生就一个笑，眼神里有所诧异。
　　
　　"什么病啊"
　　
　　我把手指向了同学女友，依旧没有着声。
　　
　　"什么病啊，小姑娘，哪儿不舒服……"
　　
　　"哦…..哦….我怀孕了….."她显得十分羞怯，悄咪悄声的。
　　
　　"哦，是这样啊，来，小姑娘，来，过来，我看看"老医生见多识广。对这种
　　
　　事情，小菜一碟，心平气和。只是面前这小姑娘一身的稚嫩，做妈妈是早了点儿。
　　
　　"结婚了吗？"
　　
　　"没有….."
　　
　　"男友呢"
　　
　　"……."她缓缓转身，望着同学，示意沙发上胖胖的那个家伙就是她老公，孩
　　
　　子的老爹。
　　
　　"有多久了？"
　　
　　"41天"
　　
　　"从最后一次月经到今天是41天吗？"
　　
　　"是"
　　
　　"以前有没有做过人流手术？"
　　
　　"没有"
　　
　　"叫什么名字，登记之后，作个B操检测"老医生一边解释说一边叫她倒开水喝，
　　
　　喝胀了，作B操才看的清楚肚子里有没有孩子。
　　
　　"觉得胀了，给我说一声….."老医生又一次叮嘱。
　　
　　同学身上没带多少钱，因为来花溪之前并不知道老婆怀孕之事。也就没有任何
　　
　　准备。现在孩子在自己女友的肚子里蹬着脚要出来，他心里慌得很。一声不响，出去打
　　
　　电话，找出路了。
　　
　　她前前后后喝了五杯水，被眉清目秀的护士小姐带到二楼做B操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老医生静静的坐着。
　　
　　"还在读书吗，小伙子？"
　　
　　"哦，医生，是的，我还在读书，在贵大读呢"
　　
　　"哦，是贵大啊，学什么专业？"
　　
　　"法学"
　　
　　"他们是你的亲人吗？"
　　
　　"不，是我同学。他们都还在读书。因为这事，在家不便，就来我们
　　
　　学校玩几天。这些天，快放假了，我们都在准备复习考试"
　　
　　"哦，是这样啊"
　　
　　"哦，医生，这确实必须得做人流吗，手术费是不是很贵啊"
　　
　　"要等B操检测之后才知道，若还看不见孩子，那要再等几天。价格也
　　
　　要看你选哪种。有350，450，550的，便宜的有痛楚感，并且不利于身体的
　　
　　恢复；价格高的，手术会很成功。人嘛，健康是件大事，是财富。你建议
　　
　　你同学选择贵一些的吧"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没有问题，我们这里手术过硬，很安全，没事的……"
　　
　　检测完毕，伴着一阵阵的皮靴声，护士小姐说，看得见了，都七周了。
　　
　　必须做人流手术，早一天好一天。
　　
　　老医生看着她，"你男友呢，小姑娘，要不要在这里做手术？"
　　
　　她犹豫了。一脸的茫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仿佛在对自己肚子里
　　
　　的孩子骂道"你这个小***，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毫无理由的钻到老娘的肚
　　
　　子里来，别怪老娘亏待你。其实老娘也是不忍心的……"
　　
　　他回来了。
　　
　　此时，诊所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好多女人，不同的表情和不同的愁绪
　　
　　围绕在她们的脸上。有的憔悴，有的惶恐，有的焦急，有的差不多处于绝望。
　　
　　看得出来，她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搞人流，除了一个说自己是子宫糜烂之外。
　　
　　以孩子作为规则，玩起人命游戏。客厅里一下子挤满了肥婆瘦女。个个愁苦
　　
　　满面。时不时，她们还会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颤抖地打听着孩子的动静。
　　
　　我坐在沙发上，不小心听到了女人的隐私或者女人的阴私。其中一个算得上是泼辣
　　
　　少妇了，肥肥胖胖的，一身是肉，有些痛快和豪迈。一进门就对医生说是来做人流的，
　　
　　不用喝水，不用检测，要求马上输液。这让我震惊，孩子他爹都没来，还如此快活得要
　　
　　命。真是一堆腐朽的烂肉，作为人的情感与理性跑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