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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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从叶片的一端滚落，带着夏日凝重而飘忽的
霞光，一些劳累的婴儿陷入了沉睡
远处的海岸，仿佛青铜的摇篮一般
温热的、呵护的气息翻腾而来，奔流而去
这种颠覆何其温柔，通过凝滞和闷热的空间
大树直起，人间布满了喧嚣声，瓷器撞击声
以及时光谨慎的枝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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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条河的故事里，我们夸夸其谈但缺乏勇气
从春天开始，这些往来的鱼群便放弃了故居
沿途的水草和贝壳都是一些清晰的墙壁，那上面的丹青
拥有不同的目标和归宿
有些是一样的，带着鲜红色的寓言，但并不属于其他人
作为一种寂寞的参照物，孩子们在长大之后
就近向幸福投降――难道我们不是这样
我们也是旁观者，并接受来自天国的审视
这种躁动的、没有安全感的经验与生俱来
区别在于，神话者用鼻孔呼吸
而童话者用腮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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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承认了那些爱情，并不表明世界
就是正确的。黑夜有黑夜的法则，当天气晴朗
万物复苏，万物原本就有喧嚣的本性
因此，天地相遇的概率极大，我们在这种亲昵的氛围里
仿佛光彩夺目的泡沫
“我们神圣不可侵犯！”在大洋深处，那些祖先
用存在和消亡的方式强调了这一点
我们庸碌以至卑贱！在内心深处，那些呼喊
用存在和消亡的方式强调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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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世界上还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植物
不同于你的花，你的枝头，你的凋谢和自卑感
她们比幸福本身还要雄辩
当夜晚降临，在陷入沙发的一刻分别点上一根烟
通过厚重的黑色你更能发现女人的光环――四肢灵敏，有温度
而且并不盲从这些特征的需要，在隐去所有符号的时刻
她们是圣经故事里的主角
她们是圣母，有的叫玛利亚，有的叫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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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生活还有其他的名字，它无限繁衍
对着苍穹的圣洁依然保持个性
它喜欢招摇过市，玩弄情感，它是一个
不折不扣的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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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相爱了。夏日合欢的羽毛轻轻飞落
那是一只精灵般的小鸟，从过去的时光衔来
新鲜的种子――它填满了上帝的眸子
我们不是蹩脚的雕刻家，而命运却是
于是世界越发完美，我们越发残缺
直到日出将至，梦想再度飞离月亮的躯体
这时所有的出行将更加繁熟
即便是你的哭泣
也将琳琅满目

2008-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