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课程改革背后教育文化的“消解”与重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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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当今的民族教育文化在经历了数千年的历史涤荡之后,在经济体制改革的背景下,受到西方多元文化的冲击,正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原来的固有的范式正在慢慢的消解,在这个过程中,教育文化与其他各文化间的矛盾冲突也体现在了教师、学生的信仰危机与教育文化的堕落。这种文化的消解是对原有文化的一次革命,教育文化在经历了这种文化的消解、沉淀、融合、重构之后,必然会以一种崭新的姿态表现出来。
关键词:消解;信仰危机;堕落;重构
一、课程领域中教育文化的消解
课程与文化的关系。传统的观点认为:课程是文化的传承工具,这一命题一直以来为很多专家学者所共识。文化创造了课程。文化与课程有着天然的血缘联系和逻辑关系,课程源于文化。离开了文化,课程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另外,课程又精炼、形成着文化。课程已成为文化发展、传承、媒介及创新的工具。课程论专家郝德永教授对此命题提出了质疑,从哲学的高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课程的文化锁定逻辑,机制及其课程作为文化传承工具的命题,不仅误读了文化,而且误化了文化,异化了教育。”他认为:“课程源于文化,决不仅仅意味着从现实的文化中选择某种凝固化的内容。更为重要的是从文化那里获得本质性,价值性存在的依据。”无论课程与文化是何种关系,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课程最终要源于文化,并且二者相互依存,相互影响,他们之间有着密切的逻辑联系。文化的进步与发展必然会带来课程的变化,如果说课程是文化中一种独特的文化形态,那么这种独特的文化形态也必将是社会文化中某些领域的独特显现。文化的多元化发展也必然会带来单一课程文化的消解与重新构建。
中国的传统教育文化的主流是建立在自然经济和封建家法制度上并为之服务的一种“伦理政治型”文化。它讲求人伦关系,强调社会秩序,追求高度统一为基本特征。“否定个人,强调群体和整体,群体对个体具有绝对的压倒优势,群体是神圣的,至高无上的,个体是卑微的,微不足道。个体对群体无条件服从,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显著特征。而促使这种文化范式绵延几千年的文化基脉便是社会政治的伦理主义。它使中国传统文化自成一体,并不断完善与巩固,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具有高度稳定性与控制性的道统教化式的社会政治伦理本位的文化体系。”近代受到西方多元文化的冲击,那种群体至上的伦理政治、文化体系正在慢慢的冰消瓦解。与我们的民族文化所不同的是,西方的各种文化文明都体现着“个人本位”的精神现象,崇尚那种具有独立和主体意识的“个人”。在东西方文化的矛盾冲突中,出现了对传统文化的怀疑、批判甚至否定。传统文化价值观念也在慢慢的消解,在新的文化价值观念尚未形成之际,使民族文化出现了徘徊、盲从、和不知所措。在这场冲突中,优秀的文化在经历了痛苦的文化价值观念的消解、沉淀、融合、重构,必会以一种新的姿态展现出来,其他各多元文化也会在这场文化的冲突中重新组合,消解、或淘汰。
二、教育文化中的信仰危机
(一)教师群体的信仰危机
教师群体的信仰危机,是传统文化与西方多元文化的矛盾冲突在教师群体中的一种表现。当前人民对教师的工作越来越不满意,作为民族文化中的一种独特的文化与文明的代表,某些教师的一些个别行为却证明了这个本该神圣的团体里充斥着那么多不和谐的甚至是不文明的现象。中小学的乱收费、乱办班、乱补课、向学生索要财物等。已成为教师这一光辉形象下一种追求金钱利益的难以掩盖的恶习。表面上看都是分数惹得祸。可实质则是某些教师在利用考试竞争趁火打劫,为本来就以不堪重负的学生们雪上加霜。教师群体中的某些人正是借助考试之机,在知识与金钱的交易中扮演着灵魂迷失,信仰缺失,文化奸商的嘴脸。
教师的工资待遇在全社会不是最高的,与过去相比,却在逐年的提高之中,但这种提高并没有起到激发教师对教育的忠诚,而是助长了某些人对金钱利益的贪欲,丧失了对教育的信仰,丧失了教师对学生最基本的博爱,最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些人竟也站在讲台上满嘴的仁义道德。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真实谎言。这也是造成广大青少年信仰迷失的一个重要原因。教师本应该是德高为师,博学为范,行为示范。可在西方“个人本位主义”、“利益至上”、“物质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文化思潮的冲击下。“正在吞噬着人类的精神,使人类远离了精神家园,坠入了罪恶,贪婪的境地而不能自拔。人类对自然的亲情。对自身的精神提升,都在物质主义的追求中丧失殆尽。今天的人类,并没有在丰裕的物质生活条件下感受到幸福,相反,现代人有一种无助的孤独感。最终只能在对物质的占有与挥霍中以一种变态的心理来确认自己的存在价值来慰藉空虚的心灵。”教师也是在这种冲击中逐渐的蜕变,变得越来越没有信仰、没有了尊严、没有了品位。
(二)学生群体的信仰迷失
在这种多元文化的冲突中,最大的受害者群体当属学生群体。张春兴教授认为:“现在的青少年几乎都是在富裕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以下四个方面的消极性格:其一是对人不感激:其二是对己不克制;其三是对事不尽力:其四是对物不珍惜。”在多元文化的冲突中,我们的民族文化正在慢慢的消解,在新文化还没有形成和成熟的文化转型时期,青少年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正是这种“无根文化”的品性。不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在他们身上有各种社会文化打在他们身上的烙印,追求物质享乐。沉迷于虚幻的网络世界,缺乏责任感,缺乏进取心,盲目追求一些低俗、庸俗、恶俗、粗俗、媚俗的垃圾文化,表现出本不该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一些成人化的心理状态,冷酷、仇恨、残忍、躁动、叛逆的心理特征,这是文化信仰迷失的显著特征。“报告指出,”十五“期间青少年犯罪总体数量呈上升趋势,未成年人犯罪增长迅猛,其中全国法院判决的青少年罪犯5年间增长12.6%,未成年人犯罪数量增长情况更加突出,5年间上涨68%。由于发育年龄提前和频繁接受暴力文化影响等原因,近年来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危害社会的行为逐渐增多。”在高校。当代大学生的表现更是令人堪忧:“素质流氓化、Kiss公开化、消费白领化、上课梦游化、逃课普遍化、女生恐龙化、男生痴呆化、恋爱闪电化、补考专业化。”们的当今教育对这些缺乏民族文化信仰的莽撞少年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屈辱与不知所措,一些新生事物令我们防不胜防,无以应对。我们的道德教育在今天的学校中显得那么的苍白乏力,束手无策。表现在学生身上的这种文化信仰的迷失。却没有人愿意承担责任,教师在往家长身上推卸责任。社会在往教师身上推卸责任。不仅如此,有人还在利用各种垃圾文化在学生身上发不义之财。
(三)教育文化的堕落
教育文化作为民族文化的精髓与代表,更能够体现出民族文化的渊源与价值取向。当今,我们的教育也表现出从来未有过的繁荣与热闹。甚至在中国历史上也从未有过的受到如此重视。“不仅国家重视――教育以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而且民众重视――教育以成为投资热点和消费热点。然而,表面的繁荣却难以掩盖其内在的浮躁。”如果我们对教育文化的这种繁荣做一个深入的透析,就不难发现:“被重视的只是教育的工具价值,被提高的只是教育的工真性作用,被看好的只是教育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及个人地位的彰显。除此之外,教育便没有了立足之地,没有了发言权,没有了立论依据。”于是,“教育虽繁荣但却平面化了,虽显赫但却世俗化了。”我们的教育文化也从来没有像具体这样迷失了自我、放逐了崇高、抛弃了品位、失掉了自尊,变得不再那么崇高与纯洁了,这里不再是净土。随着教育产业化的步伐的加大,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教育变得如此的奴颜婢膝,满身铜臭。教育文化的堕落,将会给社会带来沉重的灾难、危机与隐患,我们也将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的。它的学历主义,精英主义,贵族学校,恶性补习等现象,以及它的市场化,企业化、商品化的发展势头,已充分暴露出其有教无育及社会工具主义化的特征,其负面影响不仅仅在于固化,合理化社会时尚价值取向,更为重要的是它断送了“人怎样成其为人的手段与途径。”我们虽不能无视教育的社会政治、经济的价值工具属性,但更不能无视教育的育人功能,即无论教育的规模多么的庞大,场面多么的热闹与繁荣,都不要忘记了教育的本然旨趣,它的育人使命,而不是作为经济手段来提高经济增长率,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升学率、文凭、金钱一时间成为了学校,家庭。社会交互追逐的终极目标,对于人性、人格、道德、能力、创新的培养成为了一种实实在在的口号或装饰,虽有时喊的响,但却无任何实际意义。我们倡导改革、文化进步,但在这种社会文化转型时期教育文化的信仰迷失是我们不能容忍和接受的,因为它已经突破了教育文化品质的底线。对此郝德永教授做了最为精辟的总结:“教育”有了“钱却没有了尊严。”有了“地位却没有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