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三连”战斗在汉旺地震灾区
详细内容
――空降兵某部“红三连”抗震救灾二三事
德阳市辖的汉旺镇，地处川西平原与龙门山脉的连接处――汉旺镇东边是风景秀丽、物产丰富，素有“天府之国”美誉的成都平原；西边则是清平山、蓥华山、原始森林公园等著名风景区；层层山峦的西侧，就是“5。12”特大地震的震中――汶川县城。汉旺镇到汶川城的直线距离仅有30公里左右。
汉旺镇，原本只是一个《中国地图》上标不出来的山区小镇。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东方汽轮机厂按照三线建设“靠山、分散、进洞”的布局原则，于1965年11月正式落户汉旺。经过40多年的艰苦建设，汉旺镇逐渐发展成为一个水电、风电、火电、核电汽轮机组的生产基地，在国内国外名声斐然――东汽厂的年生产总值，连续十年稳居全国第一；年产汽轮机总容量，连续三年保持了世界第一的地位。
就是这样一个欣欣向荣的繁华小镇，遭到“5。12”特大地震的突然袭击后，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钢筋水泥扳、碎砖烂砼下边，掩埋了成百上千遇难者的遗体，还有成千上万名受困人员和伤员亟待救援……
于是，空降兵95971部队奉命赶赴地震重灾区，执行抗震救灾、抢险救人的紧急任务。其中，130团“红三连”的官兵，追着温家宝总理的脚步，于震后的5月15日凌晨5：00，到达灾情极为惨重的汉旺镇，展开了“救人为第一要务”的抗震救灾战斗――后来，国内新闻媒体，包括《解放军报》、《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等主流媒体和《空军报》，对“红三连”抗震救灾的感人事迹进行过许多报道：“红三连”党支部被中央组织部评为“抗震救灾先进基层党组织”。连队指导员陈柯同志代表“红三连”官兵到北京出席颁奖会议，受到了党的总书记、中央军委主席胡景涛同志的亲切接见。
笔者是军人出身，曾参加过1976年松潘、平武的抗震救灾行动。因而，对“红三连”官兵在汉旺地震灾区演绎的一出出“红军传人”为人民、爱人民、救群众的感人故事特感兴趣，所以就冒着余震的威胁，赶到汉旺镇的废墟上，跟踪采访了连队的军官、士兵和相关的首长，发掘出许许多多鲜为人知的真实细节和感人故事――
一、触 目 惊 心 的 震 灾 现 场
“红三连”官兵一到汉旺镇，刺鼻的血腥味、腐臭味扑面而来，顿时把战士们惊呆了――上万人口的山区重镇，基本上被夷为废墟，瓦砾、砼块上血迹斑斑，废墟下血肉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腐臭味……
部队到了一处断壁残垣，只见断裂的水泥预制板散落成堆，支楞的钢筋挂着撕碎的衣物残片；水泥碎块的缝隙间，这里支着遇难者的一条手臂，那里露出遇难者的两支脚踝；墙体高度倾斜、欲倒未塌的窗棂上，干涸的血迹上还有死难者的肉条或肉块儿……
官兵们被眼前的惨象震惊了、愣住了。
“救人！快，快！”130团团长闫振祥一声令下，连队却没人敢往废墟冲去！
闫团长曾到俄罗斯伏龙芝军事学院留学，学成归队担任现职。他历来强调“令行禁止，从严带兵”；但这次，他却没有责怪战士们。因为，他晓得大家被从未见过的惨象镇住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战士们敢于冲向敌阵、冲向碉堡，勇于冲向枪林弹雨，却不晓得如何处置这样成堆的废墟、血腥的场面……
闫团长和政委杨长青的眼神一碰，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当即形成默契。
然后，团长大喝一声：“共产党员，跟我上――”
闫团长带头冲进断垣残壁之中，在随后跟进的党员骨干的配合下，抬出了部队进入汉旺重灾区后的第一具罹难者的遗体。
看见刚才这一幕，“红三连”的127名官兵不禁都觉得有些脸红――作为“红军传人”，刚才实在太难堪、太丢人了！
因为，“红三连”诞生于1927年11月的黄（安）麻（城）起义，参加过万里长征“第一仗”，打响过平型关战斗“第一枪”，还有过渡江作战“第一船”，抗美援朝“第一功”，长江抗洪“第一险”……历经80多年的历史磨砺，连队的官兵换了一茬又一茬，红军的光荣传统和人民子弟兵的使命感、责任感、荣誉感，总是一脉相承，代代相传。官兵们都以成为“红三连”的战斗成员为荣，以争作“红军传人”自励。
可是，大家刚才的迟疑或呆滞，能不令人惭愧吗！
杨政委看出了三连官兵的尴尬或难为情，当即将连长刘利华、指导员杨柯拽到一旁，平静地开导说：
“你们不必太自责，连队127人，刚入伍的新战士就有91名，其中独生子66名。他们，几个月前还在父母面前调皮、撒娇，还是邻居眼里的‘淘气包’。当兵才几个月，就看见今天这样的凄惨场景，没人掉头逃跑，便已经很不错了！”
刘连长、杨指导员觉得有些惊诧，不明白杨政委怎么会对连队的兵员资讯如此明了？但却明白了团首长“鼓励+鞭策”的用意。
指导员杨柯是江苏人，毕业于空军工程大学，获双学士学位，年仅25岁。他父母都在经商，家庭富裕。可他就是喜欢当兵，高中毕业时直接报考了军校。所以，他了解战士们的心理压力，便操着稍带江苏口音的普通话，汇报道：
“今年的新兵中，有27人是城市兵，从小生活的环境比较优越；家住农村的新兵也是刚毕业的高中学生。加之，我们平时组织学习和训练，多以战场需要和实战要求为主，从没进行过抗震救灾的演练。接受抗震救灾任务后，虽然搞过一些心理辅导，打了心理预防针，但没料到现场会是这么惨不忍睹。我们自己都被镇住了，何况新战士呢！”
连长刘利华是湖南人，是从战士考入济南陆军学院指挥专业的科班军官。去年12月，他刚过“而立之年”，就获得国家防汛抗旱总指挥部、国家人事部、总政治部授予的“防汛抗旱模范”称号。因此，他当即向团首长表示决心说：
“红三连历来是锻造‘红军传人’的大熔炉。我们决心利用抗震救灾的实战演练，给全连官兵加钢、淬火！再说哩，我总不能辜负‘防汛抗旱模范’的荣誉称号吧，而且还想在这次抗战救灾中再当尖兵呢！”
杨政委放心的笑了笑，“好哇！那就看你们的行动咯！”
二、东 汽 基 地 的 废 墟 上
东汽厂的汉旺基地，在5。12地震中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主机一、二分厂、叶片分厂的厂房、库房完全倒塌，掩埋了正在上班的员工上千人；其余的精工分厂、锻造分厂、技术档案楼等设施虽未彻底垮塌，但也受损严重，成了危房。东汽中学的四层教学楼和幼儿园的房屋设施，虽然震前几年进行过一次防震加固，但仍然抵抗不住8。0级的特大地震――教学楼垮塌后，掩埋了二三百名刚好上课的学生和教师。家属区的16栋住宅楼，兜底坍塌的有12幢，掩埋家属职工上千人；其余的宿舍楼，也是主体倾斜、墙垣撕裂，岌岌可危。对此，《世纪经济》报于5月18日，以《最受伤的央企：东方汽轮机厂艰难重建》为题，作过专题报道。
好在东汽党委和集团领导果断、及时地组织自救，加上德阳市委、市政府和第二重型机器厂、东方电机厂、中铁二局等兄弟企业的全力支援和抢救，在48小时内救出了被埋人员一千多名。温家宝总理在地震后的第二天（13日），曾亲临东汽汉旺基地的废墟，指导抢险、救人。随后，德阳市武警支队、预备役部队和国家救援队、俄罗斯救援队、台湾救援队等，也先后来到东汽基地的废墟参与救援……
“红三连”奉命进入东汽中学的废墟，已是5月16日的8：30。官兵们到达现场时，看到的是一栋框架混合预制板的四层楼房，左侧楼宇完全坍塌，只剩下两堵呲牙裂缝的墙体在凄风中摇晃；右侧的楼宇整体结构还在，但墙体也有大量裂缝，墙上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
学校的操场上，已经停放了20多具遇难学生的遗体。
废墟的外围，学生家长们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官兵们的心！
刘连长记取昨天的教训，不再笼而统之的下命令。他猛地吼了一声：
“是党员的，跟我上！”
顿时，20多名带有“我是党员”红布臂套的党员骨干，冒着不时的余震，冲进了摇摇欲塌的危墙里面……
在国家救援队的指导下，“红三连”的党员骨干们不再迟疑、不怕腐臭、不顾劳累，从校园废墟下背出了一具又一具遇难师生的遗体。
一些新战士也克服了心理障碍，把遇难者当作自己的亲人，踊跃地投入到搬运遗体的行列，背的背，抬的抬，很快就搜到并搬出第52具遇难遗体。
不料，随着遇难师生的遗体数量增多，一种绝望的气氛开始在群众和学生家长中蔓延――毕竟，早已超过了国际公认的72小时最佳救援时限，埋压在废墟下的师生们可能凶多吉少！
突然，人们听到一声带有安徽口音的呼喊：
“快来人啊，可能还有人活着！”
大家循声一看，一名身穿迷彩服、臂戴红袖套的战士，背着一具白布养好的
遗体，一边艰难地爬过水泥板，一边大声地吆喝着。
战友们一眼就认出，他是五班的班长、一级士官、共产党员杨瑞。
杨瑞，绰号“拼命三郎”。他21岁，安徽阜阳籍，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排行就是老三；再加上，他在2004年4月入伍以后实干苦干的“拼命”劲儿，倒也称得上名副其实的“拼命三郎” 。
其实，当时杨瑞已患热伤风多日，历经连续37小时的奋战，身体高烧到39度。他自己却似乎完全没有觉察，放下背上的遇难者遗体，转身拿起一块白布，又冲进了危楼……
更多的新兵们受到影响，也跟着冲进了废墟，拼命地刨碎渣、掀楼板，搜寻生命迹象、搬运罹难者的遗体……
事后统计，“红三连”官兵在国家救援队的指导下，从东汽中学废墟中总共搜寻救出遇难遗体123人，其中，“拼命三郎”杨瑞参与搜寻和搬运出来的遇难遗体达到67人之多。更值得“红三连”官兵引为自豪的是，他们还配合国家救援队抢救出4名生还学生。其中，被评为“全国抗震救灾英雄少年”马小凤同学，就是“红三连”救出来的一名女学生。这些事迹，中央电视台、《解放军报》、《空军报》曾先后有过详细报道，这里就不必赘述了。
必须补充的故事，发生在17日23时。当时，汉旺镇天气突变，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恰恰又遇余震，中学废墟上的三面危墙剧烈摇晃，在风雨中摇摇欲塌。
杨瑞搜寻到三楼，见一名遇难学生的遗体卡在楼梯口，便快步上前用白布包裹尸体。外面的战友们见他还没出来，焦急地喊着：
“杨瑞，危险！快出来！”
“五班长，小心点，快出来！”
杨瑞好像没有听到似的。隔了好一阵子，他才高声吆喝道：“裹好啦，叫吊车！”
当吊车的吊篮升到三楼后，杨瑞小心地将遗体抱起来，自己艰难地跨入篮中，带着学生的遗体缓缓地降到了地面。这时，那位遇难学生的家长哭号着，扑上来跪倒在地，抱住杨瑞的双腿，哽咽着说：
“谢谢您！是您让我们见到了儿子最后一面！我，我们全家，一辈子都会记住你们！”
三、白 溪 口 村 大 营 救
5月22日这一天，对于“红三连”的四十名官兵来说，是一个铭刻在心、难以忘怀的日子。
5时40分，天还灰蒙蒙的，已经在生死营救的战场上连续奋战了七天七夜的战士们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夸张地说，他们已经累得连梦都做不连贯了。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刺耳的紧急集合哨音划破了宁静的天空。七天来，已经习惯了在紧急集合哨音中出发的战士们，还是感觉到今天的紧急集合哨吹得太急促、哨音太尖利了。无疑，这是紧急集合中的紧急集合。
大家翻身而起，伸腿蹬裤，随手抓起武装带就冲向帐篷外。列好队了，许多战士的眼睛还没能完全睁开。
“同志们――”
刚刚列好的队伍还有些凌乱。战士们睁眼一看，讲话的不是连首长，而是师抗震救灾临时党委书记，全权负责抗震救灾工作的石华副政委。
师首长亲自下达任务，这是第一次，到灾区后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直觉告诉大家：肯定是大任务。
“据从山里逃出来的村民报告，山那边的泉兴村白溪口组，有17名群众受困深山，亟待营救。17人中，6名是伤员，11名是60岁以上的老人，都已基本失去了行走能力。截止目前，这些群众已被困200多个小时，缺食断药，处境十分危险。而且进山的道路阻断，通讯联络中断，山体仍在滑坡，营救人员也会有生命危险。因此，师临时党委研究决定，从你们连抽调党团骨干组成救援小分队，要不惜一切代价，一个都不能少地将他们营救出来。”
石副政委坚定的语气，使这几句话更显得铿锵有力。
灾情就是命令，时间就是生命。“快、快、再快点！”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大家。
刘连长大喊一声：“党员突击队员、团员突击队员，出列！”
“啪”，队伍整体迈进了一步。
连长误以为自己的口令下错了，又补充道：“我说的是党、团突击队员。”
没料到，面前的队伍又整体前进了一步。
刘连长恍然大悟：此时的战士们早已经进入了激奋状态。他们在心里呐喊着：“突击队能上，我们也能上。关键时刻上不去，要我们干什么！”
“就是有生命危险，我们也甘愿以命换命！”
时间刻不容缓，连长只得拿出花名册，直接点名：“杨瑞、许一景、高强……”
没被点到名字的战士，不得不留下了。
这样，一支由领导、心理专家和四十名党团骨干组成的“紧急营救小分队”，便迎着朝霞出发，很快消失在淡淡的晨雾之中……
经过一个小时的急行军，“紧急营救小分队”赶到了大山脚下，却无路可走了――进山的小路被山体滑坡滚落的石块和泥土掩埋，早已不辨踪迹；滑坡后的山体坡度都在70度以上；小路一边郁郁葱葱的树林中裸露出来的土石，随时都有再次塌方的危险；另一边则是深不见底的山沟。
当地老乡都称这条小路叫“天路”，就是“上天无路”的意思。从山里逃出来担任向导的村民说：“地震前，村民步行进山都要1个多小时。现在这种状况，起码得花3个小时才能到达。况且，这条小路太危险了！不行的话，我们还是绕路走吧”。
怎么办？进山如果绕行，加上被困伤员行动不便，又听说有的老人还不愿意撤出大山，还得用些时间做他们的思想转化工作。这样一来，就得花上十多个小时。一旦拖延到天黑，情况就会更加复杂，任务也就更难完成。
情急之下，一直走在队伍前面的石华副政委当机立断：走“天路”上山，节省时间；返回时绕行平坦路线，以确保群众安全。
石副政委大手一挥：“同志们，红三连的兵都是红军传人，是红军的接力者。我们一定要发扬红军精神，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今天，哪怕路再险，困难再大，我们也要坚决完成任务。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队员们激昂的回答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进山的路远比想象中难走。首先，要面对一段二百米长的“人体单行道”，前方路段还因地震留下了裂缝。在向导的提醒下，走在“单行道”上的战士们都把脸面朝着山壁方向，双手紧紧抓住山体上的灌木丛，两脚艰难地左右移动着“前进”；任何人都不敢回头看，因为身后就是山崖，看一眼都觉得发晕。大家只得一边挪着双脚，一边相互提醒“注意脚下”，才得以艰难的向“单行道”的那一头移动着……
“啊！”一声惊呼。本来瘦小敏捷、素有“猴子”之称的一班长高强，不留神踩到一块活动碎石，碎石 “哗啦”一声滚落到了身后的山沟里；他的一只脚也随着碎石悬在空中。幸亏他双手死死攥住一把灌木，才侥幸没跟碎石一起坠下悬崖。
“危险！”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身后的杨瑞惊呼一声，一手抓着一棵小树，甩出一手就抓住了高强的迷彩服；接着随手一拽，体重刚过百斤的高强才被重新送入了“单行道”。再看高强身上的汗水，此刻已浸透了迷彩服。
这时，所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清楚，山里还有17名群众等待营救，我们决不能发生“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情景呀。
穿过了“单行道”，又见旁边的裸露山体不时有沙石“簌簌”落下，队员们便拉开距离，加快了脚步；突然，余震袭来，滚落的小石头打得战士们的钢盔“铛、铛”的响。大家依然不理不睬，冒着山体滑坡的危险，挺进、挺进、再挺进……
10点过后，救援队伍终于到达了山那边的白溪口村。这段不到20公里的路程，他们艰难地跋涉了近6个小时，
官兵们看到，不少老人住在用竹竿和稻草搭起的简易帐篷里，既不遮阳、又不挡雨。震后连日的阴雨，漏雨打湿了被褥，有些衣被开始发霉……
九天八夜的时间里，老人们仅靠雨水和从废墟中挖出来的几升米维系生命，身体已经极其虚弱。可他们却仍然不愿离开。老人们自小生活在大山里，那早已变成断壁残垣的家，曾是他们一辈子的栖身之所，不舍之情自不待言。例如92岁高龄的蔡新凤，当她得知“迷彩绿”是前来救她出山时，用微弱的声音说：
“娃娃耶，不给你们添难了。遭此大难，是老天要召我回去。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埋在自己的田头踏实啊”。
根据实际情况，救援队伍分作四个小组，石副政委、“红三连”所在团的杨政委、空军心理专家、“红三连”刘连长分别带领一个组，对分散在4个点的受困群众和不愿下山的老人们进行搜寻和劝说。
各小组工作进展大都顺利，不料刘连长却遇到了麻烦：蔡新凤老大娘就是不肯下山，不管官兵们如何的劝说，她只是摇头，使双方形成了僵局。
后来，从别处解救出来的村民，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
蔡大娘听了大家不厌其烦的劝说，又看到战士们满头大汗、唇焦口渴，却把自己水壶中舍不得喝的水分给群众喝，自己一口都舍不得吃的干粮分发给受困群众吃时。她老人家才若有所思的，不再说话了。
趁此机会，“拚命三郎”杨瑞迅速蹲下身来，背起蔡大娘走出窝棚。当然，她老人家也不再拒绝了。
石副政委那个组碰上了原白溪口村老支书黄忠福。他当支书时是村里有名的“黑脸包公”，脾气倔强。见到来救他下山的官兵，虽然有些激动，却委婉地拒绝说：“你们这些兵娃子哦，路这么险，你们来干啥子嘛？我老喽，不能连累娃娃们噻。”
石副政委得知老支部书记组织性特别强，就灵机一动，故意大声说：“老支书，是党组织派我们来，接你老下山的。”
这句话说到了老支书心窝里。“我岁数是大了，可是组织原则不能忘，党叫干啥就干啥。”说完，他就走出窝棚，而且说什么也不让战士们背着走。
他，也是唯一的一位靠自己双腿走出深山的老人。
搀着、扶着、背着、抬着，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呀？这是一支抬伤员、背老人，不太整齐的队伍；但却是一支曾经靠着军民鱼水深情，从鄂豫皖根据地走向全中国的队伍！
为保证受困群众的安全，营救小分队决定：经过短暂的休整后，按计划绕行大山北侧的平缓地带返回。但是，这要多走十几公里的山路。官兵们连续急行军十几公里，随身所带的干粮和水都分给了受困群众； 11位老人加6位伤员，还要由官兵们背下山去。
队员们饥肠辘辘，困顿不堪。怎么办？
一直和大家战斗在一起的石副政委再次动员大家说：红军的传人，就得发扬“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的红军精神，克服一切困难，一定要把伤员和老人们安全地送下山去！
艰难的“突围”下山开始了――石副政委扶着老支书黄忠福，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探路；营救小分队队员杨瑞，一直背着92岁的蔡新凤老人走在队伍中间；刘利华连长则随着抬伤员的担架，在队伍的后面压阵。
山路崎岖难行，一路上官兵们交替轮换，争着、抢着背或抬那些行动不便的伤员和老人们。坡平路缓时，就加快脚步赶赶路程；坡陡路烂处，他们便前簇后拥，谨慎慢行。
山路坎坷不平，背负老人的几个战士的腿、脚都被路上的石块划破了，殷殷的血和汗浸湿了他们的衣服，有的战士双腿直打哆嗦。但他们的背，却象大山一般的平稳。因为他们生怕把老人磕着、碰着。
此情此景，让蔡新凤老人实在是憋不住藏在心中的话了：
“娃子哦，我不想下山的理由，早先说的那是借口。其实呀，我是舍不得一辈子挣下来的那些盆盆罐罐噢。看到你们这样辛苦，我这心里很过意不去，真难受啊！”
一位名叫张国秀的老大娘，由战士许一景背着下山。她见小许又累又饿，就要求小许放她下来与战士们一起步行。
许一景就回答说：“张奶奶，我奶奶的年纪跟您一般大，您就权当我孝敬自己的奶奶吧。您抱紧点，我就不会累了！”
老人们无不为之感动，一个个双眼噙满泪水，一路念叨着：
“解放军好！娃娃们好哦！”
心理专家于丽一路上给大家唱起了山歌，“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声音虽然有点沙哑，大家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悦耳，异常的动听。
下午17时47分，经过近12个小时的艰难跋涉，紧急营救小分队翻越3座山头，终于将被困深山中200多个小时的17名群众，一个不少的安全转移到了泉兴村的村民安置点。
早已疲惫不堪的官兵们未曾喝上一口水、吃上一口饭，甚至未曾有个正式的“告别”，便匆匆地离开了安置点，只留给村民们一个个温暖而熟悉的背影……
四、牛 鼻 子 大 堤 决 口 以 后
6月12日，绵远河上游的小刚剑电站堰塞湖实施爆破泄洪，引发下游的河水爆涨。原本流量为每秒200立方米的绵远河，爆破后实际流量猛增15倍，达到每秒3200立方米――山洪挟着断木、垃圾，一路咆哮、奔涌，冲向地处下游的汉旺镇，冲垮了牛鼻子村前那段大堤……山洪威胁着汉旺镇安置点的800多名受灾群众的生命财产；而牛鼻子大堤的决口，则威胁着下游数十万居民的生命财产。
于是，驻汉旺抗震救灾的空降兵部队和“红三连”官兵，又遭遇了牛鼻子大堤决口以后的严峻考验……
6月12日13时15分，空降兵某部二连新战士王双辉和徐文超正在汉旺镇东方汽轮机厂家属区执行警戒任务。巡逻至护镇大堤处，突然听到东汽技校后侧的清水河拦水坝处传来巨大的轰响声。王、徐二人回头一看，只见“官宋鹏堰取水枢纽”的拦水坝500米处，黑压压的洪水扑天盖地向堤外冲来。离王、徐二人300米远的绝缘桥，被猛烈的洪水瞬间冲垮。
“快…快…报告排长，山洪爆发了。”二人惊诧不已，来不及细看，只想尽快向指挥所汇报。
情况十分危急，王、徐二人晓得“洪水不等人”。他俩边跑边向堤旁的群众呼喊：“洪水来了，快跑…快跑！”
空降兵部队抗震救灾指挥部迅速调动兵力，帮助千余群众避险转移……
暴发的洪水像发疯的猛兽一样，一路咆哮，横冲直撞，将堰塞湖积蓄的能量彻底发泄出来。绵远河失去了温顺的常性，变成了浊浪汹涌、摧毁一切的洪水猛兽――据有关部门测定：14时10分，洪水经过绵远河3号桥，流量超过3200立方米/秒。加之牛鼻村前沿的大堤比较低矮，不堪重负，在强大的洪水攻势下，3号大桥下游 60米处的大堤，于16时瞬间垮塌，决口宽度近300米。
牛鼻村告急、汉旺镇告急、绵竹市告急。若不尽快堵住大堤的决口，绵远河两岸的8万多居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严重威胁；下游的东方电汽集团、剑南春集团、龙蟒集团等大型企业和工厂将会损失惨重；刚刚受过地震伤害的灾区人民，又将再次遭遇灭顶之灾。可是，想要堵住决口，起码需要砂石4-5万立方米，水利工程专家预测：正常工期至少需要7天时间。
因此，地方政府不得不向空降兵部队求援。
空降兵部队于16时20分接到地方上的请求，立即出动600余名官兵，8台大型工程机械，迅速投入到堤坝决口的抢险战斗。
16时40分，闫团长、杨政委带领官兵很快来到牛鼻村决口处。指挥车马达未停，团长闫振祥就跳下车，登上制高点观察水势，研究对策。团长与杨政委商量，决定先用沙袋填堵的办法试试。
“红三连”接到命令，马上组织官兵背起沙袋就往决口处扔去。
可是，几个沙袋扔进决口处，眨眼间就被洪水冲走；再来几块大石头，几人抬着200多公斤重的石头往水里扔去，同样也被咆哮的洪水冲走了。
在场的老百姓见到官兵们的几次失败，都好心地劝道：“不行的，解放军快撤吧，洪水太大了。”
许多人闻言，扭头就纷纷往高处跑了。
沙袋挡不住，石头也挡不住，怎么办？决口的流量越来越大，浊浪汹涌着向堤下冲去……如果再不想出办法，堵住决口，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突然，闫团长回忆起1998年部队在长江抗洪抢险的经验，便提出：“筑人墙挡住水流，尔后打木桩固定，最后再用沙袋筑堤”。
政委同时也想到这个方法，只有这样才能在短时间内固定沙袋、堵好决口。
17时30分，连长刘利华接受任务回来，与指导员陈柯嘀咕了几句。
指导员转身喊道：“党员突击队，下水筑人墙……”
指导员话音未落，三排长马绍孔和一排长李晶，就争相带头跳进了水里。一排与三排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手挽手地跳进洪水浪头上，肩并肩地在决口处矗立起了一道人墙……
政委杨长青见此情景，顾不上自己感冒发烧还未痊愈，大手一挥：“共产党员跟我上！”带头扛起沙袋就向大堤决口冲了过去。
在轰轰的洪水声音中，团长闫振祥指挥部队得靠大声吆喝，以致嗓子都喊沙哑了，衣服也湿透了。他全然不顾，仍高声指挥机械装运石料，及时调整兵力部署，保证了部队的高效运转。
在团首长的带动下，官兵们纷纷扛起沙袋就往堤上冲――
一班班长高强一人扛起两个沙袋，来回狂奔，最后晕倒在决堤处……他是绵阳市游仙区的人。这次地震，高强家的房屋全都垮了，父母却没敢告诉他；他随连队到达灾区以后，整天忙于抢险救灾，也没跟家里联系，更没能抽空回家看看。
在党员干部的带领下，“80后”的新战士们也不甘落后，个个都像上满了发条似的，不管不顾地往堤上冲。
有个叫张朋杰的新战士，背着两袋石子，不慎摔倒了，手上、腿上都受了伤。他却全然不顾疼痛，背上沙袋继续往堤上跑去。
当时，他身边有位群众见了，问他：“小同志，你受伤，流血了，不疼吗？”
他自豪地指着胸前的党徽，动情地回答说：“我是一个入伍不久的新兵，但我在火线加入了党组织！我这点伤痛算什么？只要能早一些堵住决口，红三连的官兵什么都不怕！”。
这几句朴实的话语，说出了“80后”、“90后”新生代的真情实感。像这样的新战士，在空降兵这支队伍里还有许多、许多……
19时50分，由于阴云密布，天色渐渐暗下来。现在，桩子基本固定好了，铁丝把桩子也连接起了，人墙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奋战了三个多小时的官兵们，都感到肚子饿了，而且可以说是又渴又饿，又困又累。
当时，虽然已经堵住了一百多米长的漫水堤，但还有一半决口没有堵上；况且，天色已经变黑，决口处的洪水也越来越急。怎样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合拢，以解除决堤的危险？是摆在全团官兵面前的当务之急。
团长、政委又提出“奋战100分钟，誓死堵住大堤决口”的口号。
在团党委发出号召的激励下，“红三连”和兄弟连队“党员突击队”的旗帜很快插上了大堤。连长刘利华、指导员陈柯带领13名戴着“共产党员”袖标的突击队员冲在最前面。团员青年突击队也不甘示弱，纷纷表示要向党员同志们看齐，大家扛起沙袋就往堤上冲去。
接下来，600多名官兵自发地开展了“搬沙、运石”大竞赛，誓为连旗添光彩。战士们肩扛、手抬编织袋，手磨破了、衣裤湿了、汗流尽了，眼睛模糊了；然而，大家却依然生龙活虎地继续与洪水赛跑……
鲜活感人的场面深深感染了当地居民群众，一些老大爷、老大娘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许多群众自发地加入了筑堤保家园的战斗序列之中――老大爷、老大娘和小孩帮着装砂石，年轻力壮的男子和官兵们一起扛沙袋。原本想离开的群众也深受感染，纷纷回到堤上，加入了堵决口的战斗。
更值得一提的是天池煤矿的三位大嫂。她们的孩子都在东汽中学上学，又都在地震中不幸遇难。可她们化悲痛为力量，自愿加入到抗洪堵决口的行动中。
官兵们看到此情此景，更是大受鼓舞。一个个加倍奋勇地扛运沙袋、垒石筑堤，加快了堵住决口的速度……
22时30分，从牛鼻子村出来一群妇女。她们的肩上挑着香喷喷的饭菜，在夜暗中摸索着向大堤走来。她们中，有可敬可爱的大婶、大嫂，还有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
没有人通知，没有人安排，她们心焦火燎地穿梭在忙碌的官兵们中间，手捧饭菜劝说“亲人们”吃一点；有的抱着政府发放给自家的救灾食品，送到大堤上，送到官兵手中。
可是，急于堵堤的官兵，谁也没有顾得上喝一口水、更顾不上吃一碗饭。这不是官兵不饿、不渴，而是官兵们既没时间、也不忍心吃――那是老乡用“救命粮”做的饭和菜，怎能忍心吃呢？
送饭菜在女同胞在绿色队伍中来回几趟，饭菜始终没有发放出去。她们着急了，眼睛湿润了。于是，她们想到了部队首长，便一齐上阵，将师、团首长团团围住，要求他们命令战士们先吃饭，再干活。
望着这些情深似海的婆婆妈妈们，首长们也深受感动，师副政委石华只好下令：部队行动暂停，休息、吃饭。
官兵们吃着香喷喷的饭和菜，似曾记起刚来灾区时，官兵饿了不吃救灾粮，渴了不饮救命水，将有限的救灾物资全部贡献给了灾区的人民。而今灾区群众“报之以李”，真是“鱼儿离不开水”呀。
饭吃了，夜深了，有劲了。当时，谁也没注意夜深几点了，只有作业机械的轰鸣声格外响亮，官兵们奔跑的声影，在发电机的强烈灯光照射下，显得更加清晰、勇猛。官兵们匆忙的脚步更加矫健，沉稳而坚强；参加突击行动的老乡们也似乎忘记了曾经地震的悲伤，带着满腔的热情，与官兵们心连心、手挽手、肩并肩地，共同奋战在大堤保卫战中。
13日凌晨5时50分，圆满完成了大堤合拢固堤任务，牛鼻子大堤决口被堵住了！
顿时，堤坝上下的军民一阵阵欢呼声，划破了黎明前的夜空，引来了满天的朝霞。
后来统计：历经13小时30分钟的牛鼻子大堤决口堵击战，共搬运沙石47560立方米。不仅堵住了决口，而且彻底加固了堤坝，赢到了地方政府和当地群众的高度赞誉。
五、亲 切 地 关 怀
“红三连”官兵在汉旺地震灾区艰苦奋战的日日夜夜，既为抗震救灾、重建家园做出了应有的贡献，更可喜的是全连干部战士在抗震救灾战斗中，经受了锻炼和考验，升华了大家的精神境界。
空降兵抗震救灾部队政工组派员到“红三连”调查研究时，连长刘利华毫不隐讳地汇报说：
“废墟救人、搬运遗体，那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阴雨、闷热的天气使那些尸体早已变质、腐烂。搬运的时候，一碰皮肤，肉就掉渣了；一拽手、脚，关节就脱臼了。那种腐臭气味，熏得你戴着三层口罩也会恶心、想吐。如果不是想到人民子弟兵的责任，不是想到‘红军传人’的使命，你就是给一万块钱一天，可能也没人愿意去干。”
这些话听起来不大顺耳，让政工组来的“笔杆子”们面面相觑。
刘利华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立即转换语气，不无自豪地说：“可咱们的战士绝不是‘一般人’，91个新兵也从普通老百姓转变成了抗震救灾的尖兵。”
接下来，他便如数家珍地介绍了新战士们争当抗震救灾尖兵的人和事。
“笔杆子”们根据连长、指导员提供的线索，深入进行“关于红三连91名新战士勇当抗震救灾尖兵先进事迹”的追踪调查，最后形成了《“红三连”新战士为什么那么“红”》的经验材料，概括地总结出四条经验：一是红军连队的光荣传统是激励新战士勇当尖兵的力量源泉；二是紧贴实战的训练管理是催促新战士勇当尖兵的坚实基础；三是党员干部的模范行动是感召新战士勇当尖兵的旗帜标杆；四是各级党组织的关怀厚爱是鼓舞新战士勇当尖兵的不竭动力。
这份经验材料，后来由《空降兵抗震救灾简报》第89期转载，下发到空降兵各个抗震救灾部队，使“红三连”官兵深受鼓舞。
说到党和人民的关怀和厚爱，全连官兵都会如数家珍地举出许多实例――
东汽医院的一位女医生，儿子和丈夫都在地震中罹难。她却顽强地压抑着自己的悲痛，天天都来指导和协助“红三连”的战士们进行防疫消毒……东汽中学的校长，夫人和孩子也是5。12地震的遇难者。但他自始至终不提自己的悲伤和痛苦，没日没夜地和救援队伍、“红三连”的官兵一起，在废墟上抢险、救人……还有东汽中学遇难学生的家长们，汉旺镇安置点的老乡们，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和呵护着部队的战士们。
这些点点滴滴，党支部都收集起来作为教育官兵的现实教材，使之成了鼓舞和激励大家奋勇争先的力量源泉。
另外，红三连有13名家在地震灾区的战士，抗震救灾最紧张的时段里，他们谁也顾不上想家。突击任务全都完成以后，部队党委想到了他们，做出了“人文关怀”的具体安排――特予给假一天，由部队首长陪战士回家看看。
新战士张维宝，家在绵竹市新龙镇，离连队临时驻地只有10来里。连队到达绵竹灾区一个多月，小张仍不晓得家里房屋倒毁了。后来，团首长和指导员陪他回到家里，小张见到爸爸妈妈才知道了一切。爸爸、妈妈非常感激部队首长的关心，便一再敦促儿子说：“家里有党和政府作依靠，你娃儿要听首长的话哟，不要有啥牵牵挂挂的！”
一班长高强身材短小精干，在抗震救灾中表现出色，充分发挥了骨干带头作用。师副政委石华便决定亲自陪他回家探望父母。一到高强家，其父母听说陪儿子回来的是师首长，一时激动地不晓得该说啥了；他爸爸两眼噙泪，握住石副政委的手竟忘了放开……
6月26日，更大的喜讯传来：“红三连”党支部被中央组织部授予“抗震救灾先进基层党组织”荣誉称号。全连官兵更是欢欣鼓舞，人人欢呼雀跃。大家不约而同地提出：献一面“红三连”的旗帜给党中央、胡主席。
说干就干，一面印有“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胡主席的决策指示，誓死为夺取抗震救灾胜利而努力奋斗” 的红旗做好了。旗上的字句，就是全体干部战士的决心！全连127名官兵，个个严肃认真地在红旗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共同推选连队党支部书记、指导员杨柯，将红旗带到了北京参加颁奖大会。
空军政委邓昌友将军得知此事后，当即批示：“红三连这一举动很好，更关键的是要把决心化为行动，把下步抗震救灾任务完成得更好，把连队的全面建设搞得更好。”
6月30日，杨柯代表党支部在中南海怀仁堂参加颁奖大会后，中组部组织局李小新副局长将杨柯拽到了胡景涛总书记面前。
胡景涛主席慈祥地握了握杨柯的手，然后亲切地鼓励说：“你们空降兵完成任务很好。空降兵个个都是好样的。祖国人民感谢你们！”
这三句鼓舞人心的谆谆教导，杨柯牢记在心，带回了“红三连”，再传达到全团、全师乃至全体空降部队官兵，化作了对抗震救灾部队全体指战员的巨大鼓舞。
作者补记：谨以此文献给入川抗震救灾的解放军指战员们，向您们表示德阳人民、特别是绵竹、什邡重灾区受灾群众的永远感激之情！完成这篇报告文学，得益于空降兵95971部队宣传科关金堂科长、宋超干事、95816部队宣传股孙清军股长、徐干事等同志提供的素材和《解放军报》、《空军报》的参考资料。特此一并致以谢忱！
于2008年7月25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