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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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上杯浓浓的咖啡，溶一块方糖，吸上一口，暖暖的。

　　窗，藏在黑夜里。窗外，夏夜的风刮过，窗内却不留寒意。两盏灯，两盏明亮的灯；一杯咖啡，一杯香浓的咖啡；一张桌，一张整洁的桌；一首歌，一首百听不厌的歌；一本书，一本常看常新的书；一幅画，一幅画着展翅高飞的雄鹰的画。

　　庄周说：“我曾经梦见过自己化作一只蝴蝶。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我梦中化了蝶，还是蝶儿梦中化作了我。”

　　我从未梦见过自己化作了什么。

　　革命者说：“黑暗终究要过去，明天的太阳将驱走黑暗，我愿意为了明早的太阳放弃今夜的自由。”

　　我想，太阳也终就会落山的。

　　裴多斐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我想起了曼德拉，不知他的情人是否早已等到头发斑白。

　　高尔基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象又不知哪艘巨轮要遭殃了，不会是泰坦尼克吧。

　　鲁迅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与幸福者。”

　　起初搞不清，还以为是在歌颂绝症病人和他的主刀医生。

　　瑞奇马丁说：“生命之杯。”

　　不由使我想起了学校生物实验室里那个浸在福尔马林液里的“男孩”。

　　牛顿说：“万有引力。”

　　金庸说：“人有内力”

　　爱因斯坦说：“E=m.”

　　我说：“赐给我力量吧，好让我冲破一切束缚。”

　　维族同胞说：“愿真主保佑。”

　　基督徒说：“上帝啊！”

　　和尚说：“佛祖保佑。”

　　我想见宙斯。

　　布什说：“人权高于主权。”

　　我想也是，主权的确太高，是该打掉它把下面的人杀掉了。

　　很多人说了很多话，那是他们的自由，我也想说：

　　窗，藏在黑夜里。窗外，夏夜的风刮过。几千年了，它从来不知疲倦地刮着，刮着，带走了多少尘土，这里却并没有干净多少。黄河水流了几千年，越来越奔腾不息，直搅得大海也哭泣了。黄河两岸的人们也住了几千年，如今他们没水喝。

　　风是自由的，可气流让它向哪儿吹，它就得吹向哪。黄河是自由的，可它却只能流入大海。海是自由的，可它却只能在大陆之间镶嵌好的框子里飘来荡去。人是自由的，可人的子孙却不得不约束自己。

　　两盏灯，两盏明亮的灯；一杯咖啡，一杯香浓的咖啡。我这才记起，喝上一口，果然好味道。

　　难怪人们会追求自由。自由是最高级的享受，人们为了自由，为了摆脱身体上的束缚，创造了种种药物刺激，寻求精神上的超脱，比如香烟。同样，人们还把自由寄托在宗教上。

　　我于是想起了酒，不知是谁发明了酒，但我希望那是在一段凄美的爱情结束后他为了替代投河而选择的另一极端。哎，千百年的爱情，千百年的不幸。

　　一张桌，一张整洁的桌；一首歌，一首刚刚听厌的歌。

　　我于是放下耳机，就像放下屠刀一样，不知从杀猪声的魔爪中拯救出自己会不会立地成佛。真不明白，为什么什么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不知道对自由的追求会不会也是如此。

　　一本书，一本常看常新的书；一幅画，一幅画着展翅高飞的雄鹰的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