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夏末
详细内容
冰冷的指尖在蔚蓝的空中划开残阳
盛夏的梦魇跟随我疯狂舞动
锋利的镰刀握在残忍的手中
风，穿过暗黑的羽翼
我的使命，并不是要在晴空写下祝福的经文
我的使命，并不是要在世上找出遗失的美好
在这幸福快要流溢出的盛夏
我的降临，只会将未完成的梦想毁灭
当雨水洗净夏日晴空
当星星离开伴随已久的夜空
人，就会被世界割舍
这，就是我的职责
……
你知道吗？人类死后，是可以上天堂或者下地狱的，而死神一旦逝去，一切，将归于虚无。
-------题记。
雨停了，云飞雾散。
夏空恢复了一往的寂静。
我站在全城最高处俯视着那群人类。下面，似乎很喧闹呢。
这些人，即使拥有了我所感受不到的悲欢离合，但那些所谓的命运，依旧掌控在我手中。
今天，我又将把谁带走呢……？我轻轻掂起脚尖，用力呼扇了下漆黑而庞大的翅膀，在人类看不见我的状态下缓缓向目标前行。
---市中心医院----
今天，似乎又早到了呢。
躺在我眼前的这个容貌姣好的女孩，离死亡还有……
一分钟。
女孩即将沉重垂落的手，苍白，冰冷，无力，被身旁哭泣的男孩紧握着。
这就是，那些遥不可及的爱情吧。
但是，爱情的力量依旧不能改变残酷的事实。一分钟后，一切就结束了。
“瞳希，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真是不懂事啊。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却也不敢飞的太远。我随着风飘到云间，我也希望你能看得见，就算我偶尔贪玩迷了路，也知道你在等着我。 我的另一端，被你紧紧牵着。”
“所以，你绝对不会离我太远……绝对，不会。”
“因为月亮太孤单，所以星星才会陪他在身边。永远都不会后悔。我会一直陪你的。你不要从我身边走掉好么？”
我看得有点出神，这个女孩子，在死前可以那么那么的幸福。用人类的口吻来说，应该是……死而无憾吧。
原来人类就是这么……傻，最深爱的人就快离开了，他们也不放弃这最后一刻，也要共度美好时光。
我露出了好久没有的笑容，它并不是开心，也没有含带丝毫狰狞，而是一丝遗憾夹杂着一丝悲伤。
“纷纷雪落人飘坠同死生共玉碎舍却残生犹不悔身已空尽成泪……风骤暖 草渐新 年年秋复春 闻香软玉燕依人 再启生死门……”男孩努力调整哽咽的声音，缓缓念起了一首诗。
“死神小姐，求你不要带走她，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跟她一生相随……”
诶？！我惊呆了，难道他看得见我吗？我半信半疑的飞到他的面前，用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他完全没有任何反映，我看见，他漂亮的眼睛中流下晶莹的液体。但是，这双眼睛却十分的空洞，毫无神采。
我突然愣在那里了，这个痴情的男子，居然已经双目失明！……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不如死。
刹那，我哭了，我居然哭了，如果让我的同伴知道一定会被当成笑料，但是我的确被感动得哭了出来。
这一刻是我在人类的世界，看到的最凄惨最伟大的爱。
可是，最不饶人的往往是岁月。
“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么感人的片刻。”我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扶摸着女孩的脸颊。
“虽然你即将被我送到另外一个世界，但是你至少是个能让死神流泪的人类，你已经很伟大了，真的……”
我最后看了看男孩悲伤黯淡的眼神，然后闭上双眼，倍感沉重地用镰刀划过女孩的身躯……“对不起。”
对不起，我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将她的灵魂带走了。
毕竟，我是一个死神，这是我的职责。
但愿这番话，能传达到那个可怜的男孩的心里吧。……我转身准备离去。
“其实，世界上最残忍的并不是死神呢，应该是命运，对吧瞳希？”突然从男孩口中脱出的这句话，彻底牵绊住了我。
以前，我总认为自己是多么的残忍，当自卑渐化成黑暗的时候，我就成了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死神。
我的世界，本应该是黑白的。
可是，他却这么说，他却这么认为……在我心中，他是第一个认同我的人类。
我手中紧握的镰刀忽然重重的掉落在了地上，庞大的黑翅膀慢慢收进身体，脚落地的瞬间，我没有听到任何心碎的声音，失去知觉的双脚情不自禁地走向瞳希已经逐渐冰冷的尸体。
这个夏天，温暖绕住心。
当刺热的阳光照射到我的双眼的时候，我慢慢的苏醒了。
我周围的一切，依旧是纯白寂静的医院，而我的手，却被那个男孩的手紧握着，我的身躯，完好无损地躺在病床上。
因为，我为了不让他有任何遗憾，而附在了瞳希的身上，来代替瞳希完成男孩的心愿。
“嗯……”我终于发出了声音。
男孩突然惊慌失措起来，马上兴奋的呼唤着瞳希的名字，并唤来了全医院的医生。
“这真是一个奇迹！瞳希小姐在确认为死亡的状态下居然活过来了！而且已经完全康复了！”
接着，医院在附近开始放着庆祝的鞭炮，男孩笑容满面的抱住我。
也许是不习惯，也许是这一切根本不属于我这个死神。因此，我面无表情地顺从应付着一切。
“瞳希，你在笑吗？”男孩用手轻抚着我的脸庞。
我没有轻捷的躲闪，没有重重的推开，只是平静的回复：“嗯。我一直在笑”
多么希望，你能看到我最真实的面孔，一眼就好。
男孩幸福的把我这个死神接回了比夏天还温暖的家，我第一次住进了人类的房子。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虚夏。原来他是个从小就双目失明的孩子，以前别的孩子做游戏时，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因为大家都嫌弃他，远离他，外表很不错的他竟然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和他在一起，而后来，是善良的瞳希带他脱离阴影，是瞳希让他的人生充满了希望。他们曾拥有了许许多多的海誓山盟。
呵，人类就是这样，这么容易相信那些遥远而虚幻的誓言，其实一切劫难早已在命运之轮中刻上了印记。
“瞳希，你讨厌死神吗？”就在我沉思的时候，虚夏已经不经意地坐到了我身边。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我完全没有做好任何防备。“那，那你呢？”
“我……很讨厌呢。总是手下不留情的带走一个个美好的生命。”虚夏缓缓抬起了头。
“这样啊……我，也讨厌呢。”我低头看着不属于自己的这双手，虚夏，你知道么？我并不想带走他们，我只是履行我的职责。
“不过，死神的本性绝对是善良的吧，一定是有满腹苦衷的，死神跟人类比起来，明明更可怜吧。”他又继续碎碎念着。
“你懂什么？！死神哪里有苦衷？！你不要乱说！！”我突然不小心泄露出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失控起来。我最厌恶的事情就是被人类可怜！
虚夏微微一愣，然后两只在我面前摸索的手轻轻的降落在我冰凉的手上。“因为……他们寂寞啊……”
瞬间，眼泪开始不听话了，眼前的这个人类男子，为何会一次又一次的令我感动。我慢慢的抱住他，他也任凭我的泪水淋湿他的衬衫，蜻蜓点水般拍着我的背。
虚夏啊虚夏，如果你知道你现在抱着的这个女孩子不是‘瞳希’，而是残忍的将你的那个她带走的死神，你会怎么想呢……？
夏日的夕阳温柔地将默默相拥的我们投射在墙壁上。只是，那对影子中的女孩子，多了一对大大的翅膀和一把锋利的镰刀。
我知道，死神夏日的幸福已经起航了。
“喂！虚夏，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那你先乖乖给我做饭吧……”
“哦哦，我知道了。”
但我和那女孩截然不同的性格还是会让你觉得奇怪。
“啊啊，瞳希，你以前厨艺不是很好的吗？现在你怎么把菜都烧糊了？”
“啊？对不起啊……”笨蛋，死神是不会作饭的。
“瞳希，你是不是在吃草莓？”
“嗯，是啊，我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水果！”
“奇怪，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吃的吗？”
“呃……？人总会改变的嘛！嘻嘻！”我开始学会傻笑。
尽管如此，我们的日子还是这样幸福的一天一天延续着。你总是在有星星的夏夜讲动听的故事给我听，一次又一次地触动我麻木的心，让它变得细腻。我总是你不备的时候从你背后偷袭你的头。你总是在我犯错的时候微笑着责备我。我总是在你微笑的时候把你好看的模样深深刻入脑海。你总是在我假装生气后惊慌失措。我总是在你吃饭的时候调皮的把我的那份也顺便倒入你碗中。
即使你曾质疑我突变的性格，即使我不是瞳希，即使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可是我却不可自拔地喜欢着这种简单而美好的生活，喜欢在你记忆里留下我的味道，尽管知道你从来都没属于过我，喜欢你突然从身后抱住我，尽管明白总有一天我会伸出翅膀挣脱你的怀抱，喜欢你带我一起去街上逛，让我来做你的眼睛，尽管你行走在曾经我带走过无数生命的伤痕累累，百转千回的街上。喜欢你说如果你能看得见，那么一定会被我美丽的外表给折服，尽管我真正希望的是你看到我死神时候的真实面貌。
我慢慢的察觉到，这所有的征兆，都告诉着我一个不可理喻的事实。……我喜欢上了虚夏，我爱上了这个人类男子！
虽然早就知道我们之间有无数的不可能，我却深深深深地爱慕着他，爱他的眼神，爱他的言语，爱他对我的宽容，爱他对死神的理解……虚夏，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喜欢你了，我的生活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单调，寂寞，颓废？我不想要那样的生活，所以，在我还没有离开你之前，至少，但愿你能喜欢上我……
仲夏的到来，已经意味着夏天已经过了一半了，我跟虚夏的相处，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在半个月前，我还只是个耻笑人类，善于把感情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死神，而在这些日子里，我不仅仅体会到了人类的幸福，还懂得了人类最真挚的爱。我突然间，不想再做死神了……
因此，为了虚夏，我甘愿放下一切，一直生长在我身躯里的暗黑翅膀，我可以把它折断，一直伴随我的死神镰刀，我可以将它丢弃，以前夺走那么多生命的事情，我可以统统遗忘……但是，我依旧生为死神。这，是个永远也脱离不掉的现实。
而美好都永远只是一时，它们就如烟火，即使再美丽，也只是一瞬间，即使再辉煌，也依旧短暂。幸福的夕阳落下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H・艾莉斯汀・沃罗娅……你在人间与人类生活了20天，已经违反了死神界的规则……H・艾莉斯汀・沃罗娅……”优雅而动听的声音一阵阵的传入我的耳迹。
我冷静的放下碗筷，向虚夏撒了个谎后，迅速的朝那个悠扬的声音飞去。
夏夜的七点，依旧是火云如烧。静谧在夕阳另一边的柔月，安静得仿佛像等待着什么。
“艾莉斯汀，你果然会来。”
柔月的正中央，有一个渺小的人影，但她拥有比自己大一倍的羽翼，以及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镰刀。
“蕾杰拉・安莫雨娜？！”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恐慌情绪。这个叫蕾杰拉的女死神，是死神界高高在上的女王，正是因为这点，才使她拥有着果断，无情的性格。
“艾莉斯汀，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么？”她用着蔑视的语气质问着我。
“陛下，我知道我有错，但是我不会去赎罪的。”我把慌张的情绪埋葬到心里最底处，用最平静的语气回答着她。
“哼，看来你对那个人类已经有了感情！”蕾杰拉的这句话，狠狠的将我埋到心底的慌张情绪揪了出来。
“是，是又怎样，每个人都有权利去爱别人，何况是比人类高级的死神。”我在心里默念了许多次不要害怕，但那股情绪却一波又一波的往上涌。
“没错，死神是有权利爱别人，但是那个叫虚夏的男子只有10天的寿命了，这样爱他实在不值得，艾莉斯汀你这又是何苦呢？”……
忽然感觉心脏被镰刀残忍的砍了一下，鲜血似乎不停流出胸口，世界仿佛开始摇摇欲坠。“女王陛下……你，说什么？”我的声音越发颤抖了。
“诶？艾莉斯汀你不是个优秀的死神么？难道这都察觉不出？”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不，不可能，女王你不要乱说！！”我皱起眉头，扑扇了一下翅膀，双手紧紧握住镰刀，做出了准备应战的姿势。
“唉，看来你整天跟人类在一起，连法术都下降了。那个虚夏，曾经跟死去的瞳希一起在流星下的海誓山盟就是……倘若两人其中有一个先离开人世，那么另外一个一定会在一个月之内相随。也就是……虚夏将要随着瞳希的死相继死去。……现在瞳希已经死了半个月了，因此虚夏离死期还有10天”
我突然扑腾于风中的翅膀一松，重重的从高空中跌落到了楼顶。
接着，蕾杰拉缓缓降落到我身边，用她修长而妩媚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傻孩子，不要再对那个人类痴迷了，来，乖乖的跟我回去吧……”
“不，不要！！！”我忽然疯狂的挣扎起来，样子极其狼狈。“我，我也是死神，我也有掌控人类生命的权利，因此我可以随时延长虚夏的寿命”“不可能！！”我话音刚落，蕾杰拉就把我的希望打了下去。
“人的寿命是一出生就注定好的，谁都不可以轻易改写！”蕾杰拉语气忽然比刚才高了八度。
“呵，管我？我一定要延长！不管是谁来带走他的灵魂我都会尽权利阻止的！”我不知从哪来了一股这么大的勇气，只是眼前已经模糊一片，泪光闪闪。
“艾莉斯汀，你是否真的要延长虚夏的寿命？”蕾杰拉渐渐平息了下来。
我用力点了点头。
“办法到是有一个的……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做。”蕾杰拉站了起来，背对着我，夏日夕阳把她的背影衬托出了一道唯美的斜影。
“不管是什么办法我都愿意！”我倔强的说。
“……办法很简单，若想延长他的寿命，就必须献上你的性命，可人死后是可以上天或入地的，而死神死后，将会一切化为虚无……，当你为了他化为三界中的灰烬的时候，他的寿命就会逐渐延长，懂了么？”蕾杰拉的眼神开始变得黯淡起来。
“什么？！”心里激烈的波动了一下后，忽然变得格外的沉静，坦然。我微笑着看着上空已经移到头顶的圆月，静静的回忆着我与虚夏的一切……
多么想陪你一起享受夏日的阳光沐浴，多么想一起去聆听星星的诉说，多么想牵着你一起飞翔于天际，多么想让你能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多么想让你看到我的真实面貌，多么想让我们手拉着手走到世界的尽头，多么想我们永远永远都不会分离……
可是，对不起。这些想法已经再也不能成为事实了……倘若我不是死神，那，该多好……
我悄悄朝蕾杰拉远飞的身影摆摆手，然后变回瞳希，沉重的走回了家。虚夏，一直在等我。当我看到虚夏日渐憔悴的面孔，当我看到他颤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当我看到他一直寻找着我的身影……我最终还是放下了一切焦虑，安静的从后面抱住他。
“瞳希，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以让我抱你一会么？”
“嗯。”
……
真希望，命运之轮就在这一刻不再转动。真希望，我们永远能紧紧相拥，不离不弃。
……初夏的时候，我们相识。仲夏的时候，我们相爱。那么，夏末呢……？
仲夏时的赫赫炎炎开始退散，街上的情侣们手牵手走在充满甜蜜氛围的大街上。我把我的镰刀送给了虚夏，说是在商店里买的礼物。虚夏十分开心的接纳了，然后他告诉我，如果真的有善良的死神，那么他一定把这把镰刀送给她当礼物，我听后也只是微笑着回应。……虚夏，你知道么，送你这把镰刀，只是希望在我离开你后，你还能想起我，而你一直憧憬着却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这个死神，也将永远永远得不到你的礼物了……。
谢谢你，给我这么美好的一切，即使今后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我的存在，我也会倍感幸福。
于是，在我和虚夏相处的第30天的时候，我再次来到了圆月之下，会见了蕾杰拉陛下。
我们相见的时候，两人都默默不语，各怀心事。周围一片死寂。过了好久好久，仿佛是一个世纪，蕾杰拉开始悲伤的看着我，问我此刻是否真的要为虚夏献出一切。
这次，我再也没有慌张，没有害怕，没有焦虑，没有犹豫，没有悲伤。我只是坚决的，果断的，迅速的，轻轻的点了下头。
“嗯。”
“那么，仪式开始了。艾莉斯汀……”她之所以唤了下我的名字，是希望我还能有所悔改。但是，你知道么，爱情往往就像一个死结，越努力拉扯它时，它却越紧。
“嗯……”回答的瞬间，眼泪迅速的划过我的脸，翅膀重重的垂了下来，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虚夏就可以活着继续寻找幸福了，而我，也将魂飞魄散，化为灰烬……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进我的胸口，它残忍的拔着我的羽翼，一根一根的将它撒落人间，它狠狠的切割我的身体，切割着我的一切……在我还有一丝知觉的时候，我似乎看见月亮下的楼顶上站着的人是虚夏，他大声的对我喊着不要走，大声的喊着他喜欢上的是死神，他的眼眸还闪烁着光芒，他不要人搀扶就朝我的方向奔跑。倘若，不仅仅是错觉。……当我落尽最后一滴泪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虚夏静静的看着我，然后他慢慢念起了一首诗：“纷纷雪落人飘坠同死生共玉碎舍却残生犹不悔身已空尽成泪……风骤暖 草渐新 年年秋复春 闻香软玉燕依人 再启生死门……”
残缺的记忆突然恢复到我的脑中，我想起来了，这首诗，叫[夏劫]……
然后，我又仿佛看见了瞳希，她的脸庞精致而憔悴，她温柔的看着我，对我说谢谢，看见了蕾杰拉，她遗憾的对我说抱歉，再见……
疼痛加重的瞬间，虚夏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迹游荡着，“死神小姐，谢谢你……”“我想亲切的唤你一声……艾莉斯汀……”“有了你的这段日子，我很幸福……”
嗯。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于是，在我化为虚无的那一刹那，我……幸福的笑了。
……
虚夏，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初夏的时候，我们相遇。
仲夏的时候，我们相爱。
夏末的时候……
我们相离。
……
后记。
我是虚夏，现在依旧双目失明着。但是，我却能清晰看见我身边的一个女孩，她是一个善良的死神。她有着暗黑却无比华丽的羽翼，以及那把送给我当礼物的锋利镰刀。
她拥有着漂亮的外貌以及一个好听的名字……艾莉斯汀。
艾莉斯汀，其实，我早就知道……自从你来到瞳希的病房为我落泪的瞬间，我就感受到了你的存在。我也一直，是那么深深深深的爱着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即使你已经没有了来生，我也会一直一直的，等待着你……直到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夏天。
……
“虚夏，你知道吗？人类死后，是可以上天堂或者下地狱的，而死神一旦逝去，一切，将归于虚无。”
“我，不想知道。”
……
（完）